站在陽台上,我低頭看著那一對相擁的傷心的父母,幾天前幸福的生活彷如容易消逝的美夢,我還記得之前悟空身上洋溢的幸福感,但現在這些全都消失了。
之前的每一次,保護悟飯和拯救世界對悟空來說,從來都不相衝突,但這一次,命運卻殘忍的逼著悟空在這兩者之間做選擇。無論結果是什麼,都會讓悟空痛徹心扉,那一方面他都不忍心失去,悟空就是那麼心軟而且善良的人。
他一直沒變,我很清楚他仍然是那個奮不顧身想保護大家的悟空,但實際上我們都幾經生死,我寧願相信這一次他也能向往常一樣創造奇跡。
「卡羅特太天真了。」貝基塔走到我的身側,雙手如往常一樣抱在胸前「他以為所有事情最後都會如他所願,但有些事情,就算有再強的力量也無法改變。」
就像被毀掉的貝基塔行星和被殺戮殆盡的族人,這是貝基塔沒說出口我也明白的事情,我走到他身後伸手環住他肌肉結實的頸項,把頭靠在他有力的肩膀上,我們是他僅剩的親人。
「布瑪」他沒有回頭卻望向遠方「如果有必要,我會殺了悟飯的,算再次和卡羅特為敵也沒關係。」
「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我想悟空不會在意的…由你動手總好過由悟空親自動手」我對他說。
「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和特蘭克斯,還有另一個布瑪和另一個特蘭克斯。」他堅定的開口。
我輕琢了一下他的面孔。他的頭微微側開,臉上有著淡淡的紅暈,好像…稍微變的坦率了一點。
我們倆互相依偎,看著夕陽漸漸把所有的建物染上金紅,我知道他並不是不喜歡悟飯,相反的,他還挺看重這個年輕的戰士,否則他也不會組職眾人把他送來這裡。他只是明白自己該做什麼樣的取捨而已。
我們都不願意看到事態變的如此不可挽回,但至少貝基塔誠實的說出了他的決定,並願意為這個決定承擔後果,真不愧是我出色的王子。
克林
我從來不覺得保護這個世界是多值得情驕傲的事情,我相信悟空也是一樣的,只不過因為我們想保護身邊的所有人,讓他們露出幸福的微笑。我們只是知道若地球毀滅了,他們也很難倖免於難,所以才不斷的挺身而出,就算無人知曉我們的努力也無所謂。
瑪蘿睡著了,就趴在我的大腿上,他遺傳了他母親姣好的面容和我嬌小的身材,長大了以後,肯定會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我的珍珠我的寶貝,纖細的身材就像童話裡的仙女,我還記得初知道18號懷孕時的欣喜若狂,還有瑪蘿誕生時我的讚嘆。從他來到世界的那一刻起,我已經下定決心保護他,直到他長大成熟,直到他自己願意放開我的手。
但剛剛18號對我說的話還在我耳邊迴響。
「要是真的不行,你得讓悟空同意殺了悟飯」在大家的注意力都被悟飯吸引過去以後,18號在我耳邊小聲的說。
「我怎麼可能逼悟空這麼做」我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幸好感覺起來沒有其他人聽到。
「瑪蘿他才五歲,你忍心讓他死嗎?」18號低聲這麼回應我。
我沒有辦法回答18號,或許我們都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我們還有瑪蘿。
瑪蘿還這麼小,他應該開開心心的享受他的童年,他應該玩耍受寵愛,盡情做夢,不應該承受生離死別的痛楚,我無法想像他向我曾經一樣九死一生,一樣艱辛困難,雖然現在回想起來偶爾我還是會為我的英勇行為感到自豪。
我居然發現自己居然有一點點,一點點讚同18號的想法,只要殺了悟飯一切都解決了,根本無需煩腦,但我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有這樣的想法。
悟飯現在就躺在那裡,靠著藥物陷入沉睡,動也不能動,除了腰間一條極薄的絲巾維護他僅存的尊嚴以外,我們不敢為他身上穿上任何衣物,或蓋上任何的被子,只能把空調調到適宜的溫度。剛剛那一幕實在是太過嚇人,那副血淋淋的模樣,我完全不想在見到第二次。
而悟空,我這一次甚至不敢奢望他再次為我們解決困境,因為這次他所面對選擇比所有人都來的困難,而且他不得不成為那個下最後決定的人。
我能開口要求他犧牲悟飯嗎?為了我們這些其他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
未來布瑪
特蘭克斯坐在高高的屋頂上,看著夕陽緩緩落下地平面。他抱著一隻腿,微風輕輕撫過他的髮絲,他臉上的神情,此時此刻非常像他的父親貝基塔。
我知道他肯定又想起曾經身為他師父的那個悟飯,那個教導他、保護他,直到最後將希望交付給他的悟飯。
我還記得悟飯是怎麼怎樣奮不顧身的,一次一次和強敵奮戰,直到滿身傷痕,直到失去一條手臂,卻依然願意露出微笑,相信事情一定會有好轉的一天。
「他們都是一樣的」我想起方才特蘭克斯和悟空所說的話。「不管是那一個悟飯,他們都是一樣的。」
是的,都是一樣的堅強一樣的勇敢,一樣的善良一樣的溫柔。本以為這個時空的悟飯,可以過上比較幸福的生活,可沒想到,他們所面對的戰鬥,一樣的辛苦一樣的慘烈,一樣的…無人可以替代。
我知道特蘭克斯不會因此而垂頭喪氣,再經歷過那麼多磨難,那麼多另人難以忍受的悲傷之後,他的心性變的比任何人都要來的堅靭,堅強穩重到另人心疼的孩子。
「媽媽」發現我在看他,特蘭克斯朝我飛了過來,對我說「我想保護他,無論其他人說什麼,就算悟空打算放棄,我都要保護悟飯,這一次,輪到我來幫他了。」
我摸摸兒子的面頰,想著今天才見到的這個時空的小特蘭克斯,原來在和平日子下成長,有著父母的庝愛的特蘭克斯會是這個樣子,但我的兒子已經經歷的太多。
「好啊,媽媽會幫你的,我也不想再一次看到悟飯死去。」我答應他。
因為悟飯比任何人都還要值得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他是如此寶愛著這個世界,傾盡所有只為了守護這顆藍色的星球,還有生活在其上人們的笑容。
「到這裡以後,我還沒和悟飯說上話呢。」特蘭克斯向著悟飯休息的房間的方向對我說。
「會的,特蘭克斯,等他完全好以後,你想和他說多少的話都可以。」我向他保證。
「恩」我的兒子點點頭「一定會好的」。
我可以聽出他語氣中的堅決,他已經下定決心了。
「好,我們現在就到實驗室去,看看有什麼事是可以做的,這裡的設備還真完全,要什麼有什麼啊。」我挽起他的手臂說。
碧兒
雖然說早就有心理準備了,但真正知道事情的全貌,我還是深受震撼。
兩個孩子咕咕唧唧的向我訴說著一切,悟天哭得好傷心,眼睛又紅又腫活像隻紅眼免子,特蘭克斯也很難過,但還是打起精神來,努力安慰著悟天,只是不知道童言童語的保證,真的能實現的有幾分。
今天悟飯在學校引起的騷動,就連我憑著撒旦女兒的身分也很難輕易擺平,畢竟我父親頂多就是幾塊瓦片,可悟飯一出手就是一面牆,而且不但毫髮無傷,看起來還容易的很,雖然我知道事實的確如此。
更別說之後為了阻止事態更嚴重,我大吼大叫的通知天天,並要求普烏支援,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一片混亂。
我知道憑自己的實力追上去也沒有用,而且我還得為悟飯應付老師和同學們,我只好留了下來,到最後為了打消所有人的疑慮,我不得不謊話連篇,連「集體幻覺」「神秘事件」和「外星人恐怖攻擊(嚴格講起來這不能算錯)」這種鬼話都話了出口,居然把他們唬得愣一愣的。在這方面我還真不愧是我父親的女兒,當然,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不過這些一點也騙不過在天下第一武道大會現場的夏普納和伊蕾沙等人,畢竟悟飯化身金色戰士是他們親眼所見,還有後來悟空叔叔、貝基塔叔叔的對決--我之前已經花了不少心思才讓他們不再提這些事情。
他們幾個下了課立刻團團圍住我,要我告訴他們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並睹咒發誓一定會和我一起保守密秘的。
可他們知道了又如何,頂多當做茶餘飯後閒聊的話題,我搖了搖頭,最後還是決定什麼也不說,惹得他們抱怨連連。
「你們自己問悟飯不就好了」不得以的用了緩兵之計,把責任推給故事主人翁,等回頭再向悟飯套招好了,再不行的話,乾脆等用龍珠許願的時候連他們的記憶一起洗掉。
好不容易脫了身,我又遇到才剛恢復的普烏,氣呼呼的向我抱怨著悟飯剛剛的作為,為了不再引起騷動,我又哄又騙的把他帶回家藏好,這才有機會到膠囊公司一探究竟。
半路上,我就遇到了這兩個孩子。
他們一見到我就馬上跑了過來,悟天還撲向我懷裡,弄得我的衣服滿是鼻涕眼淚,沒辦法,我只好把他們帶回家裡,吩咐廚師為他們準備至少一百人分的晚餐,然後聽他們說倒底發生了什麼事。
這就是現在的狀況。
聽他們說完以後,我的心情也跟著沉重了起來,我認識悟空叔叔的時間和他們一樣長,我實在是不太能判斷他們所說的是否正確,但唯一肯定的,比克先生所擔心的事情果然還是發生了,現在其他的龍珠戰士們都心焦的想找出解決的辦法。
我只能好好安慰他們,想辦法拿有趣的玩具引開兩個孩子的注意力。
最後他們的情緒總算平靜下來,吃飽喝足以後睡到我為他們準備的客房,我打了電話向他們的家人報平安。
「謝謝你,碧兒。」布瑪阿姨對我說「這次你真的做的很好,比克都誇你呢,連悟飯都很少被他稱讚」他這麼告訴我我臉都紅了,我只不過是做了我能做的事,比起其他人所付出的,我真的做的很少很少。
「他們兩個就麻煩你了,明天再叫他們自己回家,順便再幫悟飯請假,他短時間內都不能去學校了。」我答應了布瑪阿姨,明天我也跟著去看看悟飯吧。
琪琪
悟空翻了身,靜悄悄的下了床,他小心翼翼的避免吵醒我,卻沒想到我和他一樣睡不著,布瑪為我們準備的房間又大又舒服,但我依舊無法在此安然入睡,今夜,我們都不能成眠。
我聽到他的腳步聲走向門邊,輕手輕腳的開了門走出房間,我可以猜到他想去那裡,他會到隔壁房間,再次看看那個勇敢的孩子。
我把臉埋在枕頭裡,終於讓眼淚流了出來。我不能在他面前哭,不能讓我的眼淚遲滯他的腳步,悟空也好悟飯也羆,甚至是悟天,我都不能讓他們在背負世界命運的同時,還為我擔心,成為他們堅強的後盾是我唯一的選擇。更何況這一次,悟空面臨的挑戰比以往更加的艱難。
這是我很早就明白的道理,我甚至拿這一點來安慰布瑪,這個雖然比我年長卻比我晚成為母親的女人,我知道他能夠理解的。
但至少今天晚上,在丈夫兒子都不在身邊的時候,且讓我盡情流淚,盡情宣洩我的悲傷我的痛苦,等明天太陽升起,我得再度擦乾眼淚,比任何人都要相信,事情會往好的一面發展,我終究能保有我的孩子。
悟空
今夜我睡不著。
我踏出房間的門來到布瑪家廣大的院子裡。
夜風沁涼,滿天的星斗如同無數閃爍的鈴噹,掛在黑色的天幕上,讓我想起幼時和爺爺相處的溫馨時光,雖然大多數我們都很早睡,但有的時候,在月亮不圓的夜晚,吃飽了晚飯,爺爺會帶著我坐在屋頂上,和我說著星星們的故事。
我有和悟飯一塊看過星星嗎?我搜尋著我的記憶,卻發現找不到這樣的片段,我還沒和他說過爺爺告訴我的故事呢!他四歲以前我們總是很早就休息,等他稍微懂事了,又有打不完的敵人練不完的功,還有琪琪希望他出人頭地為他準備的功課。再接下來,我離開了他。
這真是糟糕,但是沒有關係,我們還是可以再一起去釣魚野餐,然後再一起露營,我會告訴他很多很多星星的故事,說很多次很多次。
我不敢,也不願意去想另外一個可能性。
不知不覺間,我已經站在悟飯的房門前,我忍不住伸手推開房門,想看看那個勇敢的孩子。
悟飯已經醒了過來,半臥半坐的躺在床上,比克在他的旁邊,正一湯匙一湯匙的將湯汁餵進他的嘴中,我看見悟飯困難的吞嚥,每一滴從他嘴邊溢出的湯汁都讓比克的眉頭皺得更緊。
悟飯身上的青紫依舊,但臉色已經好看了不少,不再是我見過那種嚇人的蒼白。見到我進來,悟飯艱難的轉頭望向我,臉上勉強對我露出微笑,讓我更覺得心痛。
「爸爸」他的聲音只剩下氣音,但他看著我眼神仍舊充滿信任,我走進他的床邊坐到他的身旁,伸手輕觸他的頭髮。
我不敢對他說「你做的很好」,因為我根本不希望他做到這種程度。
「悟飯」在我知道真相以後,我第一次開口和他說話「今天的星星很漂亮,等你好了以後我們再一起去看星星」然後發現我語無倫次,我其實不想和他這麼說的。
「為什麼我們不現在去呢」悟飯的聲音仍舊很輕。
「悟飯,你現在的身體根本就本就不適合,要看以後有的時機會」比克立刻反對。
「可是我想去…我想和爸爸一起看星星」悟飯再次開口。
比克和我最後還是屈服了,我們都無法忽略悟飯言語中的惋惜。
我抱起悟飯,和比克一起走到院子裡。
我慢慢的坐了下來,讓悟飯靠在我的胸前,比克變成輕軟的毯子覆蓋他的身體,而我則和他說著一個又一個我記得或著不記得的故事,一直到星星落下太陽昇起,一直到我的聲音沙啞嘴脣乾涸,我還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想和他說,我要和他說陰間的見聞和趣事,他也還沒告訴我他這七年的生活和跟歐尼恩的戰鬥。
琪琪來到我們的身邊,他的臉上還帶著淚痕,我伸出另一隻手將他摟進懷裡,像我們很多年前一樣,三人緊緊的靠在一起。
清晨的微光閃耀我們臉孔上,悟飯在我懷裡緩緩閉上眼睛,我不知道他睡著了沒有,我現在一點也不想放開他。
現代布瑪
今天一大早,悟空就跑來找我,要跟我拿昨天用的吸入型麻醉劑讓悟飯再度入睡,他的眼底下有著黑眼圈,聲音聽起來特別沙啞,看起來一整個晚上都沒睡,但說不定就就是如此,畢竟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其實不能指望他真能好好睡一覺。
我當然立刻拿麻醉劑給他,但也再三提醒悟空這個東西不能用太多,雖然這種麻醉劑效力強,但對身體畢竟不好,也不知道悟空聽進去了沒有。
我已經聯絡了附近醫學中心的主治醫生到這裡來,為悟飯診治,既然神仙和外星人的手段都用不上,那就試試看地球的土法練鋼吧,悟飯這個樣子看著著實讓人心庝,昨天聽了悟空敘述和親眼見到悟飯的模樣,更讓我分外憐惜這個孩子,他真的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所以我更不希望他那麼痛苦。
「我要到界王神星一趟,布瑪。」悟空告訴我「琪琪回房間睡了,悟飯有比克在照顧,我想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悟天…。」
「我知道,你不用擔心,悟天就交給我吧,這裡還有貝基塔和大特蘭克斯,地球也不會有事,你就放心的去吧」我打斷他對他這麼對他說,這一次,我們都會盡量幫他的,無論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我和你一塊去,悟空」年長的我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克林和瑪蘿「我的特蘭克斯大到可以照顧自己了,這裡也有年輕的我主持大局,我跟著你說不定可以派上什麼用場。」他穿著樸素的工作服,長髮俐落的紮成馬尾,腰間還別著裝滿膠囊的腰包,一副隨時都可以開始工作的模樣,我看到悟空於露出安心的笑容。
「還有我…那個…悟空…雖然不見得能派得上什麼用場,但是我也想幫忙。」我的小個子老朋友也開了口,和我們相交多年,和我們一塊冒險出生入死的他,過人的勇氣很難另人忽視,再加上他有靈活的腦袋瓜子,說不定真的想出什麼解決方法。
「大特蘭克斯你就隨便使喚吧,他說不定想和貝基塔對打,貝基塔對小特蘭克斯的好他可是羡慕的很。」在離去之前,年長的我笑著這麼對我說,想到大特蘭克斯靦腆的表情,我就不禁露出微笑,兩個特蘭克斯的個性差的真多,噯,下回我該讓他們倆一起陪我出去逛街,一定會很有趣的。
比克
悟飯睡著了,就躺在我身旁的床上,他緩慢起伏的胸讓並沒有讓我比較放心。昨晚的折騰讓他累的很,再加上沒吃什麼東西--因為他根本吃不下。讓他看起來更是憔悴。雖然我們已經盡量讓他舒服一點了,但遇上存心虐待他的歐尼恩,還真是一點也派不上用場。
「那個…比克,悟飯就麻煩你照顧了」在離開之前,悟空吞吞吐吐的對我這麼說,我沒理會他,他不在的這幾年難道都不是我在照顧的?這種時候才想擺出父親的派頭,未免也太遲了。
見到我的冷淡,悟空低頭看著悟飯,最後緩緩開口「這段時間,真的很謝謝你,比克,我真的沒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要是…要是我能多花點心思在悟飯身上就好了。」
終於明白自己的疏失了嗎?我看了悟空一眼,他的神情充滿愧疚與傷心,我可半點也不會同情他。
才剛剛結束一場大戰,波倫加也沒辦法使用,而地球的神龍我已經證實過派不上用場,最好悟空能找出一個解決的辦法,否則…
雖然現在悟飯看的確非常淒慘,但我們都知道這個身體其實沒真正受到無法復原的傷害--歐尼恩不會允許的,我相信悟飯在歐尼恩控制他的身體時,也曾經拿過這一點來威脅歐尼恩。
悟飯現在這種狀態搞不好是我們最後能和他相處的時間,我可以看的出來悟飯也很擔心這一點,否則昨天晚上他就不會不顧一切的讓悟空帶他去看星星了。一想到這裡我就覺得心如刀割,我們的時間真的已經剩下不多了。
等到悟飯的身體真正恢復以後才是麻煩的開始,至少貝基塔不會放任歐尼恩傷害他的孩子們。而悟空也很難看著歐尼恩大開殺戒,屠殺一般的地球人。以我對歐尼恩的瞭解,到時候他一定會面帶微笑,高興的這麼做。
我也不會忽略18號對克林的耳語,我的確能理解他的想法,今天如果立場相反,要殺掉瑪蘿才能救得了悟飯的話,我說不定真的會去做。
我已經在考慮要不要乾脆殺了悟飯,終結現在這種情況,悟飯可以進入天堂,呆在那裡他會很安全,只是我無法把握零界使者會不會追到陰間去毀了他的靈魂。或許我應該讓天天去閻王那裡跑一趟。
零界使者 米克斯
孫悟空再次來到界王神星,出現在我的面前,我一點也不意外,我本來就不指望他會這麼容易善羆干休,畢竟沒有一個父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孩子灰飛煙滅。
他的神色看起來充滿疲憊,但卻比之前平靜許多,而且這次隨同他一塊來的,也不是昨天見到的那幾個出色戰士,而是一個小個子的地球人和另一個年長的地球女性--這次他並沒有戰鬥的打算。
有昨天的那種狀況下,我不認為他真的有聽的進去我說的任何話,他太震驚太心痛,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思考他所面臨的難題,我想,現在我們終於有機會冷靜理智的好好談一談。
我示意達姆拿來監視歐尼恩狀況的儀器和觀看地球狀況的水晶球,等著孫悟空開口。
老界王神
在開放悟飯潛力的時候,我只感覺到潛藏的的力量急不可耐的湧出,彷佛一直以來都被什麼給壓抑住,沒過多久我就發現在悟飯身上有重重的限制,阻礙他真正發揮力量,我一道接著一道拆除那些限制。我看的出這個孩子的品性,我知道當他成為更強大的戰士並不會對宇宙的和平有任何影響,這是什麼回事?是誰故意要限制悟飯的力量。
直到悟飯故意漏接波特拉和被普烏吸收,我才發現不太對勁,當時耳環明明已經落入他的掌中,悟飯卻再次放開手讓耳環落地,他做的很輕很快,我一直以為那只是我看走眼而已。
以悟飯能判斷普烏爆炸時的判斷能力來看,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也有可能會被吸收,但普烏的身體纏上他的時候,悟飯幾乎是完全順從的讓自己被吸收,我突然間領悟:悟飯在害怕,他根本不想戰鬥。
有著宇宙第一的力量,悟飯倒底在害怕什麼。
等到零界使者前來我才明白我做錯了什麼,我等於親手破壞了歐尼恩最後的封印。
我當時只想快點打敗普烏,可沒想到我沒迎來的是比普烏更可怕的傢伙。
我們沒能瞞著悟空他們幾天,歐尼恩的事悟空很快就知道了,而我們也知道悟飯在和歐尼恩對抗時所做的努力,我知道以悟空的個性他不會把這帳算在我頭上,因為我們都沒想過會發生這種事情,但我之前在悟空身上看到的歡快神情已經消失無踨了。
悟空站在零界使者的面前,定定的開口。
「難道沒有其他的方法,悟飯非得犧牲不可?」
克林
悟空站在零界使者們的面前,開口問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方法,我看的出來,他比任何時刻都還要緊張。
其實我也是一樣的,我不希望悟空陷入如此兩難的境地,也不希望就這樣失去悟飯。我想起昨天他們父子倆的溫馨相伴。
在聽了18號說的話,我反反覆覆的一直想我該怎麼做,在睡夢中,我數次聽到瑪蘿的哭聲驚醒,張開眼睛才發現他就在我的身旁安睡,稚嫩的面孔還帶著天真的微笑,最後,我受不了,下了床離開了房間。
到了院子裡,映入眼簾的,是坐在草地上的父子兩人,悟空把悟飯摟在懷裡,指著天空不知道和他在說什麼,悟飯緊緊靠著自己的父親,神色安祥聽著悟空說話。
看到這一幕,當時我的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他們父子倆一直都在為世界和平奔走,但真正能好好相處的時間卻少的可憐。這個世界我們這些人,真的值得他們付出這麼多嗎?
「我們和你一樣,都不願意看到這件事情發生。」為首的那一個零界使者看著悟空的臉慢慢開口,神情間有著不忍之色。「你們也見識過歐尼恩的兇殘了,一旦他完全釋放,不止是這個地球和這個宇宙,有多少生命會受苦,有多少性命會喪失,我想,你也沒辦法放任不管吧。」
的確如此,如果悟空真的那麼做,那等於抹滅了我們以往的一切努力。
「那可以把歐尼恩和悟飯分開嗎?就算轉移到我身上來也可以」悟空再度開口,態度很是認真,我和布瑪聽了都嚇了一跳。
「悟飯都可以抵抗七年了,而他最開始的時候還是個孩子,我想我的抵抗力應該更強一些,如果真的不行,至少他可以把我殺了。」聽到我們兩個驚訝的發出驚呼聲,悟空轉頭對我們解釋,臉上還帶著一點微笑,似乎對自己的主意很滿意。
這還真是悟空行事的一貫風格,如果可以的話毫不懷疑他會馬上行動,不過嘛…
「要這樣那乾脆我來,天知道歐尼恩能把賽亞人的身體修練到什麼程度,我是地球人,再強也有限。」我馬上把我腦袋裡想的話說了出口「保護地球這件事不能總讓賽亞人專美於前,偶爾也讓我做做英雄嘛。」
聽到我這麼說,年長的布瑪笑了出來,連悟空也大吃一驚,急著開口「但是克林…」
可惜還沒等我們開始爭論,零界使者就打斷我們「不可能,我們沒辦法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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