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那個項鍊是長什麼樣子嗎」在一旁聽他倆對話的瓦倫,此時終於開口詢問,同時從領子底下,拉出一條練子。
瓦倫拿出來的項鍊,除了螺紋狀的練子外,鍊墜的是一個精巧的銀色網形圓球,中間包裹著一顆閃閃發光的綠寶石,兩旁還有鳥翼狀的裝飾,翼上的圖案和網形圓球上的紋路,巧妙的形成一組三個位數的數字。
雖然沒有拿在手中仔細端詳,但從旅站主人拿出項鍊時,亞妮絲就盯著看,因此對鍊子的形狀印像深刻。
「就是長這樣,你怎麼有這個」看到這條項鍊,亞妮絲興奮得想伸手去抓,但瓦倫推開了亞妮絲的手,並把項鍊收回衣內。「不過不太一樣,我的那一條寶石是黑色的,而且上頭的數字也不同」
「亞妮絲你實在很失禮耶,怎麼可以這樣去抓阿?瓦倫大人,真是抱歉,這孩子…」
亞妮絲聽到學士這麼說,又皺起眉頭。
瓦倫只是微微一笑,說:
「這是別人托我保管的東西,不是我的。不過,亞妮絲說的沒錯,那條項鍊的確是試煉憑證」
瓦倫再度拉出鍊墜,讓兩人看清楚。
「這種墜子,每一條都是由空中宮殿的鍊金工坊,特別打造的,根據完成的順序,都有編號,專精的領域不同,寶石的顏色也不一樣,像我這條綠色的,代表的是醫療專精,至於黑色的,則代表魔法專精,亞妮絲的母親,應該有很好的魔法資質。」
「這個我有聽說,芳汀第一次出現時,穿著就是法師學校的制服,不過他似乎沒有完成學業」杜拉克學士點點頭說。
「咦?…」
不等亞妮絲提出疑問,瓦倫繼續開口說:
「最重要的是,每一條項鍊都被附上獨一無二的魔法波動,我的確是從今天才感受到,除了我手上的憑證外,有第二個憑證進入這附近。所以,亞妮絲母親所寄來的項鍊,的確是來自空中宮殿的試練憑證」
聽到這,亞妮絲重新露出笑容,拉著學士的衣角央求著「杜拉克學士,拜託你替我把項鍊拿回來好不好。」
「只要他們一口咬定項鍊是他們的東西,就算是我,也沒有權利叫他們叫出來啊」學士搖搖頭,露出為難的表情。
「不是有信嗎,我媽媽寫來的信,只有有那封信就可以證明了啊」好不容易重燃起的希望,亞妮絲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亞妮絲,信也在他們的手上。」杜拉克學土無情的點出事實
「那…我再讓媽媽給我寫一封信,證明那個項鍊是我的。」
「我已經說過,東西已經在他們手上,依我看,就算是芳汀親自來到,在沒有證據之下,喬馮他們是不會把東西交出來的。」
「如果你不肯幫我,我會自己想辦法的,就算是要用偷的。」學士遲疑的態度,亞妮絲自是很不滿意,最後乾脆這麼說。
「亞妮絲,這條項鍊真的對你有這麼重要嗎」看到兩人爭執不下,瓦倫開口道:「據我所知,這種項鍊雖能保證讓你進入空中宮殿,但是能不能留在那裡,還是得靠自己的本事,而且靠這種憑證成為試煉學徒的,通常被視作靠關係,能力差的人。和那些通過層層考驗,或是經過試煉使肯定的學徒相比,更容易在學徒培訓的過程中被刷下來,這樣你也無所謂嗎。」
直視著亞妮絲的眼睛,瓦倫這樣說著:「還有,試練使當初看上的是你的母親,現在卻是由其他人拿著試煉憑證要求成為試煉學徒,雖說空中宮殿不會收回承諾,但這麼做,只會給那些試煉使們留下壞印象罷了,這也沒關係嗎?」
在理智上,瓦倫是贊同杜拉克學士的看法的,畢竟走過那麼多地方,看過許多優秀且才華出眾的少年少女們,眼前這個女孩子,怎麼看都不特別出色,但不知為何,心底卻有個小小的聲音說:給這個孩子一次機會吧。
瓦倫的話語,讓亞妮絲露出迷惘的表情,但很快的,亞妮絲的眼神又恢復清明,此時,迴繞在亞妮絲耳邊的,不是別的,正是他在離開旅店前,所聽到的一句話:「要是進入空中宮殿,也不過是個笑話。」
「我…我不想被人看不起,不管是被任何人,特別是,我不相信我會比旅店的女兒貝麗安差。雖然…我沒有見過我媽媽,但是我相信,他還是關心我的,所以,我想要達成她的期望。」無論是表情還是聲音,少女都流露出十足十的堅定,聽到他這麼說,原本算開口再勸的杜拉克學士,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瓦倫微笑的點點頭。
「看樣子,你的項練應該拿不回來了,但是,你還是有一個機會。如果你能夠好好利用,靠你自已的力量進入空中宮殿,不但會更贏得別人的尊敬,而且,也不算辜負你母親的期望。我答應你,在不影響公平性的前提下,我會給予你一定程度的協助。」瓦倫話才剛說完,身旁的兩人一同發出詢問和質疑的聲音,但瓦倫舉手制止,繼續說下去。
「今年正是六十年一度的女王試煉,為了尋求適合的人選,進行大規模的篩選,句話說,你有比平常更多的機會成為試煉學徒,這段時間裡,所有的試煉使、試煉生都會出動,在每一個有人居住的地方,挑選合適的人才,而我也正是為了此事,巡迴各地。明天一早,我會昌集村人,公布題目,讓所有12至18歲的少年少女們,一同參加選拔。當然,並不是通過這次的選拔就能成為試煉學徒,還必需通過鄉選、縣選及最後全區的選拔,才能進入空中宮殿。
「這麼說來,你也是試煉使囉?」亞妮絲問到。
「不…我只是傳達此事,見證第一級選試的傳達使。」瓦倫停了一下,順口回答少女的問題,繼續說到:「這一條路,你一定會很辛苦,你非得經過所有的選試,才能到達空中宮殿。在途中,隨時可能落敗。但我相信,就算是我今天不提,你知道了這個消息,也是會拼了命去參加吧。但若能在參加第一級選試時,讓你有好一點的環境,我想通過的可能性會比較大一些,而這是我可以幫的上忙的地方。」
聽到這裡,亞妮絲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少女想起他日常在旅店的處境,想必老闆娘和老闆定不會減輕他平日的工作,更會冷嘲熱諷打擊少女的信心。亞妮絲可不能好好的準備第一級選試。
「亞妮絲,我們這樣說好不好,在你選加女王試煉的旅程中,我會提供你一切所需的費用支持,當然,不可能會有很多,但至少可以讓你不愁吃穿,但是,若你無法通過,無論在任何一次選試落敗,你都必需回到這裡,接受杜拉克學士的安排,學一門手藝,等你成功出師後,可以回到母親的身邊,養活你們母女兩人。」
「好…我答應你」亞妮絲抓住瓦倫伸出的雙手,和他立約。
杜拉克學土打點了一間房間,讓亞妮絲睡在裡頭,經過一天的折磨,亞妮絲很快就進入夢鄉。但被驚醒的兩人,此是已經沒有了睡意,只能苦笑的坐在邊,喝酒閒談。等待睡眠之神的召喚。
「瓦倫大人,我真是不明白,亞妮絲這孩子,無論是家世背景或是個人能力,再我看來,都不特別出色,為何您特別幫助他呢」在瓦倫和亞妮絲立約前,就很想發問的杜拉克學土,此時終於有了機會。
「唔…該怎麼說呢,其實我只是給他個比較公平的起點罷了。我想你也看的出來,那個孩子的處境,和其他的孩子比起來,真的比較不利,況且,那個孩子,有一股強烈的想要證明自己的慾望,如果能好好引導,應該能有一翻作為。」但是若讓這股力量用錯了地方,搞不好會走上歧路,倒不如給她一個希望,瓦倫在心中偷偷的補充。「就算落選,他也能比較甘心的接受學士你的安排,這也算是好事吧。」
「原來如此,但願亞妮絲真能有好的造化。」杜拉克學士說。
第二天早上,村裡的議事鐘果然響起。亞妮絲幫著學士拉開大門,準備茶水、擴音器等大大小小的事項。很快的,鎮民們紛紛進入公所大聽,瓦倫也換上正式服裝,站上講台。亞妮絲\跟著鎮民們,一同待在台下,等著瓦倫發言。
「各位鄉親父老,大家好,本人瓦倫,謹代表女王之旨意,傳達並見證女王及王佐試煉,於米爾鎮的第一級選試相關事宜」
關於女王試煉的大概,生活在這個國家的鎮民們自是知曉,而近幾年來,更是有不少人聽聞準備事宜,因此,對於瓦倫的到來,其實是不意外的。但這樣的選拔終於來到自己的鎮內,還是讓鎮民們覺得興奮。
「終於來了阿,這次我們鎮上有人可以進入空中宮殿嗎?」
「真沒想到,我居然能在有生之年,第二次見證這種活動」
「要是我能夠再小個兩歲就好了…」
鎮民們熱切的討論著,各種聲音紛紛出現,一時之間,整個大廰裡人聲鼎沸。
「安靜安靜,先讓傳達使把話說完嘛,你們這樣子,要他怎麼辦試煉內容告訴我們呢。」村裡的大嗓門鐵匠看到鎮民們這個樣子,大聲這麼說。
過了一會兒,鎮民的聲音才慢慢低了下了,而瓦倫也可以繼續宣布。
「為了不遺漏任何有潛力之人,故本鎮所有年滿12歲,以及18歲以下的少年少女,都有資格參加此次的第一級選試。根據鎮公所所提的資料,按照人數比例,本鎮共要選出三名少年或少女,晉級參加第二級選試。請各位有資格的參加者,請等會到杜拉克學土那裡,領取一分試題,及作答用的答案紙和筆。
瓦倫此時打開了手中的箱子,一個圓球緩緩浮上半空,隨著圓球的升高,體積逐漸放大,一道題目浮現在圓球中。
鎮民們發出一陣驚訝的歡呼聲,有些人甚至開始念起裡面的內容。
等騷動稍稍平息,瓦倫敲敲放在講台上的木槌,吸引大家的注意,說:
「題目只有一道,沒有標準答案,各位應試者,有三天的時間可以思考自己認為最正確的解答,並寫出理由,我們將請鎮民們推選出三位德高望重的評審官,根據應試者的答案,選出最適當者,此外,由於答案紙都被施予魔法,所以寫上之後,筆跡會經過修正,看起來完全相同。應試者會在答案紙上寫上姓名,但是後平審官在評閱時,都會消失不見。換句話說,從試卷上,完全無法看出是何人之手,請各位應該者不用覺得害羞,盡量作答。直到評審官決定試當人選後,才由本人,在所有人面前解除試卷上的魔法,公布入選者。」
聽到瓦倫這麼說,除了幾個搶有權有勢者皺起眉頭外,大部分的鎮民都露出笑容,甚至開始低聲交談。
「真不愧是女王試煉,做的那麼公平」有的人這麼說
「你可要好好作答,每個人都有機會的」有些父母這樣對自己的孩子說。
「那麼,現在先請各位應試者,到杜拉克學士手上領取作答試卷,試卷的數目按照鎮上戶口記錄,恰好一人一分,若有人不在這裡的,等會兒我會親自送去。」
有資格參加的少年少女們,一個個走向杜拉克學士,亞妮絲也跟著人群,一同排隊等著領試卷。
「此外,關於此次評審官的人選,各位能現在就決定嗎?」瓦倫再次敲了敲木槌,對其餘的鎮民問道。
但接下來評審官的推選,對像亞妮絲這樣的應試者,已經不是首要的事了,人人的親戚中都有試齡的孩子參加測驗,為求公平性,鎮民們定會選出最適合的人選。這點亞妮絲已經聽瓦倫解釋過了,因此並不在意。只是一面隨著人龍前進,一面抬頭看著在圓球裡的試題,那試題是這麼寫的:
「一天,一個騎馬的旅人,經過一個路口,遇上了三個人。一個是重傷的病人,需要馬上找到醫生治療。一個是曾救過這個旅人一命的恩人,正趕著到城裡辦事。而最一個,則是旅人朝思暮想的心儀情人。這三個人,都在等著許久才會從這裡經過的公共馬車。而這個旅人的馬上,最多只能再載一個人。如果你是那個旅人人,你會讓誰上馬呢?為什麼?」
亞妮絲原本以為會考的是學識或是其他能力,但這個題目反而是價值判斷的,大出亞妮絲的意料之外。
「這…這還真是『人人有機會,個個沒把握啊』亞妮絲輕聲的說。
此時正好輪到他領試卷,這句話恰好被耳尖的杜拉克學士聽到,杜拉克學士把試卷交給亞妮絲後,拍拍他的肩膀說:「為了這次的女王試煉,空中宮殿可準備了十年,所有的題目都是精心設計,可不是隨隨便便可以回答的。
「是…是這樣的嗎?」
「好好加油吧」杜拉克學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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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但我還是想問一句:大家猜猜看,亞妮絲會選什麼答案呢?我很想知道大家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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